「半AU」少年烦恼

      一騎驚惶失措地從屋子裡逃了出來,父親的聲音在身後漸漸遠去,眼前的大海卻愈來愈清晰。海風鼓噪在耳畔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,手扶著石岩,大口喘息著,不是缺氧的疲憊,也非精神上的緊張,硬要總結的話,這不斷納入胸口的清氣與吐出濁氣的循環,令他覺得自己仍然“乾淨”。

      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,不,大概真壁史彥會覺得非常莫名。夏日蟬鳴正好,午睡過去沒有任何症狀便慌張奪門而出的少年,哪對父母都會覺得相當憂心。

      冷靜、一定要冷靜下來!

      然而越是這樣想著,心裏的情緒卻惡魔化地膨脹,仿佛要衝破心臟似的,砰砰砰撞個不停。這樣的時候,好像沒辦法一個人待在這裏,想要融於大海的慾望如此強烈,消失不見的事實本身猶如伊甸園的果實般誘惑著他,海鳥吐出嘶嘶的紅信。

      妄圖做如此“污穢”之事,比起被發現的恐懼與絕望,虛無本身美麗如恩慈。然而內心仍有另一個聲音在迴響,不屈服地抗爭這並非無法原諒。自己並沒有傷害任何人,只要一生都緘口不言,便永遠能存在於純潔、寧靜的樂園。

      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,然而此刻已經無力逃避。心裏暗暗期待又恐懼誰的出現,又預知出現的人並不是那一個——

      “遠見⋯⋯”

      少女明朗地笑容綻開,揚起手打了招呼。

      “一個人在這裡,”遠見調皮地眨眨眼,“總士不在嗎?”

      “不⋯⋯”

      太明顯了!兩人心中竄過同一個念頭。

      遠見(一騎)一定看出(發生)了什麼。

     “有可以幫上忙的一定要告訴我,”遠見擔心地笑笑,“不然總士也會擔心的,大家也⋯⋯”

      什麼也逃不過真矢的眼睛,即使這樣,非常非常想要說出口,想要告訴她,卻不行。絕不能說出來,至少現在。

      “沒辦法說出來的話,就試試畫畫吧。”遠見這樣說道。


      那天夜裡一騎做了另外一個夢,不同於午後綺麗淫亂的隱密的性事,跨坐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模糊的面容漸漸清晰,線條凜冽的輪廓,卻因神情顯得如此柔和。父親般健美有力的身體又賦予母親般美麗的容貌,他渴求的姿勢如此劇烈,面容卻平和似永恆的雕塑,那麼冰冷,那麼火熱。嘴角抿緊,眉頭微皺,一種熟悉感在夢中醞釀,那是誰?自己渴望的,愛慕的,畏懼的——

      總士!

      這樣驚醒的時候,14歲的一騎第一次遺精了。

评论(4)
热度(1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卓安 | Powered by LOFTER